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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唐太宗與魏征連環畫封面
講起魏征,我們都會想起唐朝這位剛直不阿,敢于給唐太宗提意見的忠貞大臣。魏征是唐代的政治家,生前曾經擔任過諫議大夫、左光祿大夫、宰相,被封為鄭國公。大唐王朝曾經建立了一個凌煙閣,是專門懸掛大唐功臣像和介紹他們功績的地方,他逝世后被列為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。
魏征曾經提出過“兼聽則明,偏信則暗”“君,舟也,民,水也。水能載舟,亦能覆舟”等治世箴言。魏征以性格剛直、敢于犯顏直諫著稱。其實,當個忠誠的諫臣非魏征所愿。魏征曾請求唐太宗讓他充當對治理國家有用的“良臣”,而不要讓他成為對皇帝一人盡職的“忠臣”。魏征生前曾向皇上提過二百多次意見。他的意見多被唐太宗所重視,對的意見多被采納。魏征博學多才,文采飛揚,著作有《群書治要》《諫太宗十思疏》《十漸不克終疏》等,在當時和后世都有重要的影響。
魏征向唐太宗提的意見中,關于勤儉治國的諫言特別多。他的這些意見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皇上的奢靡和浪費,對初唐的政治清明、國家的發展都起了很積極的作用。唐太宗即位后,吸取了隋王朝滅亡的教訓,采取了讓人民休養生息的開明政策,使唐朝初年社會安定,生產得到大發展,天下呈現出太平盛世的征兆。有些大臣請求皇上李世民舉行封禪大典,到泰山去祭天,告訴天神,現在是太平盛世,說明當今皇上是受天命來治理天下的“真命天子”。祭天必須具有兩個條件:一是皇恩“浩蕩”,給天下黎民帶來切實好處;二是國家財力充盈。聽了這樣拍馬屁的意見,李世民當然高興,開始準備舉行封禪儀式。
魏征見此情景,非常著急,決心阻止皇上的封禪活動。他這樣做,需要極大的勇氣,因為封禪是給皇上臉上貼金的事,誰阻止就是給皇上潑冷水。一天,唐太宗與眾大臣商議封禪大事。大臣們紛紛建言,場面一定要大,只有這樣才能彰顯當朝天子的文治武功。李世民非常高興。李世民把臉轉向一言不發的魏征,想聽聽他是怎么想的。
魏征正想找機會阻止皇上封禪,見李世民問他,他想了想,說:“承蒙下垂問,臣以為陛下搞封禪是不可取的。”
李世民不解地問:“愛卿為什么不同意朕封禪?難道你是認為朕的功業不夠嗎?”
見李世民這樣問,大殿里的氣氛立即變得十分緊張,大家都替魏征捏一把汗。
魏征從容不迫地說:“陛下的功業的確很高,但陛下是否想過,天下雖然很太平,但戰亂平息沒有多少年,國家百廢待舉,財力也不夠充裕。糧食雖然連年豐收,國庫還略顯空虛。現在陛下要搞封禪,一定會讓剛剛安定的國家再度陷入困境。”
魏征見李世民不語,像是沒有完全理解自己的意見。于是,他放緩了語氣,繼續說:“陛下,請允許臣打個比方吧,一個患病多年的人,經過醫治,雖然已經初愈,但他的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。如果陛下讓這個剛剛痊愈的病人背負一石米,走上一百多里路,會出現什么結果呢?隋朝末年造成的動亂,陛下像個良醫一樣剛剛治好了國家的病,國家的元氣還沒有完全恢復,這就像個大病初愈的病人。這個時候陛下要搞封禪,是不利于國家安定的,百姓也會苦不堪言。”
李世民聽了魏征這番話,連連點頭,說:“好!朕接受愛卿的意見,不搞封禪了!”
李世民畢竟是一位大權在握的皇帝,國家又已經步入太平盛世,有時候也會忘記了節儉治國。這年,他想在洛陽西建造一座宮殿。魏征知道后,向李世民上了一道奏章。他在奏章中認真地分析了隋朝滅亡的原因,強調指出,隋煬帝并不是想滅亡,但是他貪得無厭,只顧自己享樂,大興土木,弄得民不聊生,最后國破家亡。他希望李世民能夠以隋亡為鑒,安心居住在現在的宮舍里,勤儉治國,這樣才能得到百姓的擁戴。
李世民聽了魏征的意見,開始并不以為然,甚至覺得魏征說得過于嚴重。但是,魏征的話引起了他的深思。
魏征為了能夠引起李世民的重視,后來又上了一道奏章,向李世民提出了“居安思危”的忠告。
唐太宗看完這道奏章后,終于醒悟,并親自寫了詔書,認真答復魏征,告訴他,自己已經把他提倡節儉的奏章放在案頭,時刻提醒自己節儉。
魏征不但隨時向唐太宗進諫,提醒皇上節儉,自已在生活上也注意節儉自律。
一般人只知道魏征的美德,卻很少有人知道,他的身后有一位廉潔儉樸的偉大女性,她就是魏征的妻子斐氏。斐氏雖然貴為宰相夫人,卻絲毫沒有高官夫人的派頭,像個普通女子那樣克勤克儉,隨著丈夫一直住在陳舊的屋舍中,經常像個百姓家的女子那樣紡紗織布。
當皇上知道魏征家又破又舊,派人去給魏征調房子時,魏征夫人對來的官員說:“我家夫君住慣了老房子,住不慣華美的大廈,請皇上體諒他,不要給他調房子了。”見魏征夫人再三這樣講,來的官員只好派人把魏征的房子修了修,然后向皇上復命去了。
這年,魏征患病,醫治無效,不幸逝世。李世民非常悲痛,決定停止上朝五天,準備給魏征舉行隆重的葬禮。魏征的夫人對皇上說:“我家夫君平日主張節儉,皇上要對他厚葬,我十分感激,但這恐怕不是夫君的愿望。”
聽了魏夫人這樣說,皇上同意魏征的葬禮一切從簡。他命人用白色的木頭做了一輛車,用白色的布做成車帷幕,為魏征送葬,用這種做法表示對這位終生廉潔節儉的大臣的悼念。這恐怕是唐朝歷代大臣中最簡樸的葬禮了,這也是唐代皇上對一位忠貞大臣表達的最隆重的敬意。
▲唐朝鄭國公魏征像
(作者:佚名)